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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丞的讶异之色极其浅淡,本就是他在背后做局,有什么好讶异的,照剧本演就得了。
他说:没想到仁兄也如此,是我唐突了。
金先生唉声叹气,他一上午拆了东墙补西墙,正想着跟方丞求救,可巧海东上门相请,他遂忙不迭地赶过来,却不想自己还没张口,方丞倒先一步跟他借钱,叫他如何不失望。
他心如死灰,说:贤弟啊,我是即将要破产的人了,也没别的能帮到你了,只是有句在商言商的大实话要提醒贤弟,你那些股东做得没错,眼下市面动荡,没有匹配的抵押品切勿继续出借头寸了,形势极为严峻呐,出去就可能立刻变成坏账!
方丞道:不说这个了,仁兄的危机,愚弟若是不知便罢,既是现下知道了,袖手旁观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徒,这样吧,我马上嘱咐襄理调头寸!
金先生闻言精神一震,感激得几乎站起来。贤弟仁义,可是贵股东们那里如何交代!
他们聒噪,我担着就是了!方丞说着便去拨电话,嘱咐襄理调头寸给金先生。
襄理在电话那边为难地道:抵押品若是评估不过关,股东们那里又要麻缠,怕是短时间无法兑款啊。
金先生燃起的希望再次熄灭。
方丞说:什么评估不评估,金先生不是外人,随便质押即可,统统免于评估,立刻画押提款,旁人啰嗦,你让他来找我!
金先生感激涕零,方丞越是如此仗义,他接下来越是惭愧,说:不瞒贤弟讲,愚兄这一上午把厂房地契抵押完了,只剩下灯市口的老宅没人要。因那宅子有点犯忌讳,我不好坑贤弟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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