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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香山别墅大如教堂,电话响了一气又一气,始终没人接。
守夜的听差去下人房里推牌九了,不到凌晨三点不回来,海东只好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灯也不拧开,摸黑走到旋转楼梯处接起电话。
是金秘书打来的,说天津的几家支行因为没有听从指令抛售法币,今天国府增加发行量的号外一出,立刻损失惨重。
海东闻言,连忙挂掉电话去二楼敲主卧的门。
三爷还没睡,正在盥洗室洗澡,让他在外面稍等五分钟。
海东诧异,夜里吃过饭时,三爷分明洗了澡的,怎么又洗起来了?
等三爷穿着曳地的浴袍从里边出来,海东意识到什么,因为三爷明显有点纵欲过度的那什么。
有事说事!愣着干嘛!三爷站在床头拔了一支雪茄。
海东回神,连忙汇报天津支行出的岔子。
方丞听了大发雷霆,叫他打电话召集所有襄理,立刻马上来香山开会。
虽然方丞从后方回来这段时期,一直给人一种躲在香山做寓公的错觉,但其实他每天坐知天下事,在人们对于法币还持观望的状态下,他早已紧锣密鼓地部署自家银行囤现洋,今天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纯属下边人自作聪明,跟着大众思维盲目判断,以为法币真会向国府宣传的那样前途远大。
一个钟头后,四五个襄理陆续赶来。
海东在客厅打了个盹,被自鸣钟的钟声吵醒,打着哈欠向书房望去,双合扇大门此时开着一条宽缝,远远望过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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