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裴慎不免觉得怪异,她是瘦马出身,鸨母院子里的脏污事儿何其之多,怎会养成这般心性?倒像是繁华富庶地出来的,打小没见过什么残苛之事。
裴慎虽略感奇怪,却不妨碍他乘沈澜心神激荡没注意时,去握住她细腻的手指。把玩了一会儿,裴慎方才心满意足道:“你若将潮生养成了太过仁恕的性子,他只怕要被人剥皮拆骨了去。”
沈澜微怔,沉默良久。
她自己来自一个不同的时代,有着迥异的思想。沈澜总害怕自己将一些格格不入的东西传递给了潮生,让他痛苦一辈子。
与其如此,不如叫他做这个时代的正常人。
沈澜叹息一声:“或许你说得对。”
见她神色低落,裴慎心里发紧,也不知那句话惹她不高兴了,便连忙逗她:“你如今是肯教我插手潮生的事了?”
沈澜意兴阑珊:“你本就是他的父亲,教养他是你职责所在。”
裴慎愣了愣,嘴角微翘,心中欢喜一浪接一浪地翻涌上来。
他这般,倒叫沈澜莫名其妙:“你笑成这样做甚?”
裴慎眉眼都要漾出笑意来,只管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
车厢太小,沈澜躲闪不及,被亲了个正着,只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便有病罢,许久没见她了,心里想的厉害。
裴慎眼热,心更热,只管拥上去,低低道:“这可是你自己应了的,我是潮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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