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堪, 人也憔悴老迈,几至枯槁。
最要命的是,那囚车约莫是特制的,极狭窄矮小。他上半身脊背笔挺,下半身却跪在囚车内。
如此羞辱,他却神色刚毅淡漠,跪在囚车里,笔挺得如同一杆标枪。
这是沈澜第一次见到魏国公裴俭,倒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他与裴慎相似度极高,不是指外貌,而是气质。
那种沉静周全、刚毅果敢的气质,父子二人,如出一辙。
“这是哪个?”
“魏国公也被关押了?”
“狗屁!北伐何罪之有!”
“怎得这般羞辱人?”
裴俭一出现,即刻激起了更大的民愤。胆子大的只管与甲士推搡起来,胆子小的也嚷嚷着往囚车附近凑。
隐在人群中的陈松墨见了这囚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湖广乃南京小皇帝的龙兴之地,千算万算没算到,洪三读为了谄媚陛下,竟临时换了囚车,生生让魏国公跪进湖广。
只要一想到一会儿爷出来见了这情景,陈松墨只觉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他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原定的计划仿佛要失控了。
沈澜冷眼看着甲士们护卫着囚车艰难的在人潮中穿行。足足磨蹭了小半个时辰,囚车终于临近税署门口。
领头骑马的也是个太监,面白无须,年约三十多,着青红曳撒,身后跟着十来个头戴尖帽、脚蹬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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