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秉忠想了想:“明日午间,夫人只管坐上骡车,我来驾车。”
沈澜点点头,见他没有旁的话要说,便告辞离去。
第二日午间,没有太阳,只有阴云如絮,斜风卷地,烟笼哀草,雨侵肌骨。
沈澜坐上骡车,见骡车里备了曲脚帽,胸背花盘领窄袖衫,乌角带,红扇面黑下桩靴。
这是太监的衣裳。沈澜会意,只在骡车中换好衣衫。
骡车行了约一个多时辰便停下了,林秉忠微微掀开帘子,递进来一份棋炒:“夫人且慢用。”
沈澜接过棋炒,心里忖度着这便是晚膳了,看来是要等夜里才能去见。
熬过了漫长白昼,待到酉时,沈澜以手支额,忍不住犯困之时,终于听到了林秉忠轻叩车门的声音。
“夫人,到了。”
沈澜猛地惊醒,掀开车帘下车。却见自己身侧开着一家刘氏生药铺。这家生药铺是开在衙前街,也就是湖广税署附近。
都已经两天过去,裴慎竟还没被押解出湖广吗?
沈澜正迷惑,却见林秉忠带着她敲开了生药铺的大门。紧接着穿过后院小门,翻墙进了个宅子,穿过宅子,再度翻墙。
“夫人,这便是税署,爷被关在厢房里。”
沈澜这才意识到,税署是不知哪家富商的园子,这园子被让给了邓庚,可园子有一堵围墙与外头某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围墙中间仅隔一尺。走不了人,却适宜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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