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和渔队。
沈澜正欲往干货铺去, 却见骡车哒哒地走在街上,途经一家生药铺, 裱褙行, 写着“纱帽京靴不误主雇”的鞋帽店,“诸般铜器应有尽有”的铜器行……
沈澜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些地方,原本是极热闹的,只可惜矿监税使一来,课税高昂,大街小巷的铺子多半都遭了灾,门前冷落,客人寥寥。
沈澜不欲再看,正要合上帘子,却见前方不远处, 开着个“白醉茶馆”, 里头隐隐绰绰地传出几句。
“当真是耸人听闻!”
“君父无道, 为何不让说?!”
“世间焉有以子凌父,以臣凌上之事?”
“愚忠耳!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今这般动荡,难道不是昏君自作自受吗?”
沈澜听得眼皮突突地跳,即刻掀开车帘,低声吩咐道:“六子,你去茶馆点一壶茶,听听那帮人在说什么。”
六子一愣,只点了点头,匆匆奔入茶馆,点了一壶顾渚紫笋,一碟瓜子,一碟炒豆,两个樝梨。
待付了钱,只管装作惬意自在地拈起几颗炒豆塞进嘴里,牙齿一咬,咯吱咯吱几声后又端起茶盏,含一口茶水咽下,美滋滋的哼着小调“一向来,不曾和冤家面会,肺腑情……”
沈澜等的心焦,大约过了一刻钟,六子便匆匆出来了,还不忘把瓜子炒豆梨子都囫囵吞带回来。
“夫人,那帮人似在谈什么南京的《财货疏》。”说罢,只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好些天前,南京城里突然就有了这个什么《财货疏》,不晓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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