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慎面无表情,石经纶难免急切道:“大人,不能再等下去了!若等到国公爷兵权被解……”
裴慎摇摇头:“父亲那里自有决断。”这样的境况下,裴慎绝不会越过他父亲下达决定,不孝的名头可不好听。
”我让你看这信,不是让你愤懑不平的。你且细细通读此信。”
石经纶一愣,只细细再读一遍,读至“君父君父,可堪为君,可配为父”时,悚然一惊。
“大人是说,士林已生怨望之心?”
裴慎静默不语。近一月来,他共计收到信件两百三十七封,俱是座师、同年、同乡、下属、归隐的致仕朝官等人,其中多有怨恨君上之语。
若要起事,兵权、民心、士林人望,三者缺一不可。如今虽已有其三,可尚且不过是潜沸,还缺最后一把火。
证明昏君无道。
“去将弹劾矿监税使的奏报、书信尽数取来。”说罢,转而吩咐陈松墨道:“将寅恪、鹤璧、安泰三位先生请来。”这三人俱是裴慎幕僚。
沈澜并不知裴慎在做什么,静好闲适的时光稍过了几日。
这一晚,夜静月明,风斜柳细,沈澜哄睡了潮生,沐浴更衣完毕正欲歇息,却见秋鸢匆匆叩门来报,只说李府管事带着两个孩子登门拜访。
沈澜微愣,蹙眉道:“去将人请到厅中。”说罢,随意取了件天水碧潞绸袖衫,白绫挑边罗裙,匆匆穿好,直奔花厅而去。
甫一入花厅,便见李府的管事正牵着一个八岁孩子的手,怀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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