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素来不睦,赠她百两也就罢了,全当你做善事了。可你非见她做甚?莫不是要与她叙一叙离别之情?”
沈澜咋舌,心道此人果真看过刘妈妈口供。恐怕对她与琼华等人的关系心知肚明。
“爷,我与琼华虽不睦,却也无深仇大恨,不过是刘妈妈居中挑拨,不肯叫姑娘们报团罢了。如今我要离开扬州,临行前若不去见一面,心里总也难受。”
闻她言,裴慎已略有不耐烦:“你是我丫鬟,瘦马不过是个玩意儿,你总与她们纠缠做什么?”
沈澜微怔,一时齿冷。瘦马是个玩意儿,丫鬟难道就不是吗?生死俱操于他人之手,同病相怜罢了。
见她脸色微微发白,裴慎轻叹息道:“你既当了我丫鬟,日后天南海北的与我去,必有一份好前程与你。往事故人的,又不甚光彩,俱断了去罢。”
沈澜心中发寒,奴籍加瘦马加涉案,听起来的确不光彩。可她与琼华俱是受害者,有什么好丢人的?
沈澜本想反驳,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过三年便好了。她兀自安慰自己,便垂首道:“爷教训的是。”
这一应承,她竟再也没能寻机见一面琼华。
日子倏忽而过,盐政改革虽开了个好头,只是裴慎照旧不得闲。临卸任前,他风餐露宿,快马疾行,再次花费了大半个月的功夫巡视都转运盐使司三个分司,两座批验所,六十二个盐场,盐课司,以查验盐政改革起效如何。
沈澜不由得咋舌,勤政至此,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大权在握。然而或许是时势造英雄,裴慎官途比沈澜想象的还要顺遂。
裴慎十七岁中进士,在翰林院当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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