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綾跟着略叙说:「侄女因小时候曾在代郡见过您,所以刚才叔叔一走进咱村子口,我老早就已发现;只是碍于那两个同党作梗,没能适时先告诉您这项讯息,方使叔叔蒙受那些恶棍的歹毒逼害。」
用已失去光彩的黯淡瞳眸直视着前方某一处,刘备心怀感激的称谢道:「想不到在数千里外的苦寒边陲,居然是故人之子仗义来援;只不过连累你们也陷入了极具性命之忧的险境里,刘某---委实不安。」
「叔叔别跟侄儿恁的客套---」这年方十六却很稳重的公孙绪忙安慰他说:「爹曾告诉我兄妹俩,那时叔叔若没向朝廷举荐『范阳相』一职,他或许早被排挤到无立锥之地;事后乌丸、鲜卑造反证明父亲所料无差,听易京溃逃的将士提及刘州牧临死前亦很后悔错怪家父,即使咱辖土久蓄的精锐人马有限,爹爹却极钦佩您起初剖悉利害的劝諭。」
频呼惭愧;极觉内疚的刘备哪晓得自己当年为了防止公孙瓚蠢动而佈下之暗桩,岂止成为幽州反制乌丸、鲜卑及二张近百万联军的唯一劲旅,其子嗣更于若干年后的今天救了他一命,便感慨吁叹:「伯珪倘地下有知的话,也应当心满意足了;贤兄妹非但承继令尊的优秀血统,亦皆具侠义精神,刘某此番如果侥倖不死,必定有所回报。」
「这是咱二人聊尽晚辈的份内义务,您无须耿怀---,只怪我兄妹两拳脚兵刃上的功夫太差,刚逃离时虽曾用袖箭把姓许的奸贼射死当场,犹没能为叔叔分担多少打发那些坏傢伙的压力;」帮他斟了碗开水递上的公孙綾突然又问:「对了,乐浪郡的遂城县离京都洛阳城有数千里之遥,您这次---为什么仅自个儿前来『蚌坞口』犯险?」
等呷了口冷茶润一润乾涩已久的嗓子,刘备隔了半响后就道:「我是为了缉捕一名勾结外夷、卖国求荣的叛贼,同时问究高句丽拥有超越现代科技军火的内幕,才从司隶远赴此地查访---;备一开始也因深信得力下属提供的机密情资,并考量到其后果足以动盪中原的严重性,方决定先孤身来探,不料却误中奸计,险些命丧宵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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