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担架上的武师张阔带入了大厅里;而那位遍裹渗血白布条的中年瘦汉才一进屋,马上悲痛哭诉着:「大爷、二爷,张阔有负重託使命,以致盐鑣遭江贼劫夺,今特来领死------」
「人平安回来就好;」轻拍他胳臂以示慰藉,没一般商贾凉薄铜臭味的麋竺又安抚的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保得住性命才最要紧。」
「张师傅,为了运这批盐货,咱府里可是调动了十几位武师护鑣啊,再加上随行船工近三百条汉子,怎会一下即让人宰了个乾乾净净?」一直觉得是人手不足才导致今天受辱的麋芳便沉不住气插嘴:「你们在何处遭抢?晓不晓得对头是谁?你们有没有先亮出咱麋家的字号?」
「弟弟,哪有人像你这么问话的?」麋竺皱着眉阻住了他一连串的追问。
「大爷,没关係---」张阔待稍稍抹去了眼角泪痕,仰头就向麋芳道:「回稟二爷,船队是前天在『巴塘渡口』出事的,从对方一跳上主船甲板即砍倒了咱麋府大旗看来,这伙约五百人的劫匪应该很清楚我们底蕴;领头者是两名使枪的壮汉,一个自称周泰,另一个则叫蒋钦------」
面孔不由自主的抽蓄了一下;麋芳因长年在外洽谈生意,也算见多识广的他不禁脱口问说:「是『筏盟』的双龙头?那可如何是好?」
「小哥知道这两个人?」心思縝密的麋萱亦紧张着问道。
表情愈来愈沉重的麋竺接替着解释说:「此二人乃九江一带的绿林水盗,不仅武艺精湛,新创建之『筏盟』更是虎踞扬、淮的雄厚势力;但听说这两人向来自詡为劫富济贫的义士,而且从不赶尽杀绝的啊---,唉!咱们可麻烦大了,怎会招惹上那一对人王?」
「传言十有九成不切实际---」六神无主的麋芳便颓丧着道:「现在时局动盪,市面上盐税又重;那伙人铁定是利益薰心,才会选择杀人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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