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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阳总会西沉,余晖落下,黑沉的阴影幕布就拉了开来。殿内的一物一器,甚至是殿内的熏香氤着的空气,都开始让她倍觉窒息。
其实宁妍旎已经极是疲累,若是在往日,在她承禧宫,宁妍旎肯定早就歇下了。
但现在,宁妍旎只要一想到宁子韫要回到这个殿,沉覆在她身上,她便开始遍体生寒。
他那个无耻之徒在榻间随口说的这话,除了让她在信与不信之中反复煎熬,然后继续担惊受怕,就没别的善意在了。
宁妍旎小心地收好了那本岁时记,提着心神,紧紧地盯着那扇阖着的沉重殿门。
作者有话说:
? 第五十四章
这个时辰, 夜早已深了,就连窗外的花木都好像已经完全睡去,一片寂静无声。
言德殿之中, 书案上摆的那盏松油灯已经烧到了灯花。右手边那一大沓的折子已经阅批完,由专人又收了下去。
宁子韫起身, 抬手又取了了一卷书册坐回书案上。
在一旁伺候的宫人都摸不准他的脾气, 不敢多说什么。杭实在一旁也守着, 看了看夜色, 不由地开了口,“主子,夜已经深了。主子明日还要上朝, 这书, 不如明日再看。”
宁子韫现在手上拿着的是一本《论衡》,讲得只是些世俗之疑, 是非之理。
其实是没多大紧要关系一定要在今夜看完。更何况,宁子韫向来便不看这些, 这些个哲人儒士怎么想,宁子韫一贯都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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