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阳光底下,像多年前看向妹妹指着的湿漉漉的大狗一样,看向躺在长凳上,嘴里还咬着小木偶,满脸潮气的狼奴。
确实洗得很干净了。狼奴的头发比之前更黑更韧,显得那张脸极白,和楚言枝竟不相上下。想来北地常年下雪,是晒不黑人的。
小福子把他的头发拧干,年嬷嬷把巾子搭在他的肩头,扶他坐起来。狼奴就乖顺地歪着脑袋坐着,一手抱着小木偶,一手抱楚言枝的手臂。他明明生了一对野性难驯且灵气逼人的眉眼,但坐在楚言枝面前时,就温驯得如同那只很听妹妹话的狗儿,黑亮亮的眼睛里只掬着楚言枝的身影。
楚言枝还摇摇狼奴的手臂,指指钱锦,教他说话:“这是钱公公,钱、公、公。”
钱锦便笑了,负手立着,等狼奴说话。
但狼奴坐在木凳上,晃起了腿,“呜”一声,抱住楚言枝的手臂蹭脸,不肯叫,还拽得楚言枝踉跄了一下,离钱锦站远了一大步。
狼奴不想楚言枝对这个人说话。
他和那些把他关进笼子里的人,太像了。
第24章
“我捡的狼奴,会讲话了!”
楚言枝觉得奇怪:“你怎么不听话?”
狼奴却搂着她的手臂不松手,仰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殿、下……乖。”
年嬷嬷听笑了:“殿下,狼奴要你乖呢。”
楚言枝觉得好没道理。他才是不懂事的那个,怎么还反过来教她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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