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
他巴巴地来禀报,想讨个好:“殿下,就怕这些人的家人在外头闹事,长安城内要是乱起来,会动摇大周根本,于国运不利。”
李纯指尖停了,指甲敲击在玉石上的叮咚声也听了,她睁开眼瞧他,吓得于春脊背生寒,脚跟都冻住了一般,不敢直起腰来。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了?”
她还在为崔淋谢款潜逃的事发愁,今日的帐要是填不平,这段时间就算白忙活了,她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那群老家伙又该旧事重提,认为女子为帝犹如牝鸡司晨,非自然之法。
于春忙垂目呼:“不敢。”
蠢材,除了会说“不敢”也不会说些别的,生怕将事揽在自己身上,吃力不讨好,阻碍了自己加官进爵,与那般道貌岸然,尸位素餐的朝臣无异。
李纯挥挥手将人打发:“你去找楚王,这件事交给他处理。”想到李危,她忽然觉得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她坐了起来,“不,你去将他叫到这里来。”
于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要让他去承担屠杀平民的罪名,交给谁他也无所谓,说白了他也是皇家的一条狗,比公主府的侍卫长稍微高级一点点。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不甘和失落,出了那道殿门,往草里吐了口吐沫,一脚踹了院子里刚移栽来的橘子树,听说是山南道献上的新品种。
连棵破树都比他金贵。
公主府,庭院深深,李危的院子在东南角上,他很少出院,也很少同公主府中的幕僚啰嗦,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从小生活在这里,太清楚李纯的规矩与法度,早已将此地当做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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