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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雪擦着扑扑掉的泪珠,拉住郁子幽的袖子,“师姐,你劝劝大师兄吧,听了众仙尊的意见,灭了温禾的命灯,算是彻底跟祸头子水仙撇清关系,魔头是能看到仙门的诚意的。”
郁子幽眉心微皱,“此话,师姐不敢苟同。灭了温禾的命灯,她人岂不是死了。赫连断掳走温禾,却未杀她,可见留她有用,我们贸然灭她命灯,岂不是同赫连断对着干。再有,鹤焉仙尊乃是你父尊,仙尊为封印妖魔而殒身,你怎可竟想着讨好魔头,做那些有失仙格,向魔族谄媚讨好之事。”
浅雪眼梢晕红,眸底淬泪,下唇被咬出几道白印,急得跺脚哭诉道:“你们所思所虑,我怎会不懂。难道我不想杀了赫连断为父尊报仇么。可我们远非魔界的对手,父尊乃上神之躯,却以殒身为代价才换得天下五百年太平。现如今,还有哪个能与魔头抗衡,我们不示弱,难道硬扛么。”
浅雪拿纱袖囫囵拭把眼泪,哽咽道:“父尊殒身,娘亲亦仙逝,我自幼被长老们带大,少室仙府是我的家,门中弟子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去死。不想任何一个去死。你们懂么。”
浅雪哭着跑开,郁子幽欲言又止,望着那道纤细背影伤心离去,云汲走出阁门,叹口气:“终究是个小孩子。”
浅雪身为掌门之女,长至六岁生了怪病,被鹤焉仙尊,冰封至玄寒洞近五百年,当三大长老自玄寒洞接出浅雪时,她仍是六岁孩童模样。小丫头被少室山诸师伯长老精心养护十年,方成现如今的样子,说起来,浅雪不过十六年齿的孩子。
郁子幽转回视线,望着眼前的俊逸青年,往日清澈眸光里,糅进些忧思疲惫,面颊亦稍凹陷,越发清癯的身形道骨仙风,想来是近日为少室山诸事所累。
郁子幽心底铺开浓浓怜惜之感,面上却极淡一笑,“那就不要同小孩子计较了。其实在你心中,温禾亦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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