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客厅的灯打开。这么多年来,这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
我的视线盯着那抹微光,思绪漂流到几年前──有一次半夜想喝水,但厨房的电灯开关离楼梯有一段距离,半梦半醒间,我在下楼时因为踩空而摔倒,声响吓到晚归的爸爸。
自那之后,爸爸回家上楼前都会把客厅的灯打开。无论是在台湾的时候、还是在美国的时候,这个习惯从来都没有改变。
有些习惯不是不能改变,而是我们有不用改变的理由。
就像是,在我跟着他们回家的那天,他们告诉我,无论是谁回家都要说声:「我回来了。」
这个习惯,我也没有改变。
思及过往,我情不自禁地扬起唇。
在我欲踩下阶梯时,楼下传来细微的交谈声令我下意识地收回了脚。
我舔了舔微乾的唇瓣,心底有股不安的情绪正在发酵。我吞嚥了口唾液,感到喉咙乾涩不已。
直到,那句话清晰地传入耳内。我屏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呼出来。
「我们说好了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的。」
「我知道,但我想再过段时间再告诉她比较好。」
「你觉得她能够接受吗?」
「我想她会,但是我也怕她会。」
「那天吃饭的时候她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妈妈顿了几秒,音量不受控的提高,「我一直都知道她很懂事、也从来没对我们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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