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您是将我看做晏康的磨刀石了?”
中年男子微微别开脸,沉声言:“你妹妹说的没错,你年岁已经不小了,该好生一门亲事才是,不该将心思放在无益的事情上。”
这话好似将少女彻底击溃,她蔑笑一声,看向他的眸中有数不清的失望:“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为人父母,您也太偏心了!如今我云英未嫁,是孰之过,父亲心中莫非没有一本账吗?”
说罢,便怒气冲冲地推开门拂袖而去。
待她走后,晏樊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
心腹管事眼疾手快地从暗处走出扶住了他,叹息道:“老爷,您这又是何苦?为何不将事情据实相告?倒惹得大姑娘心里记恨您。”
就在几日前,晏樊出门赴宴,在宴席上无意中听闻有人买通了地下坊市的帮闲,准备对晏安宁下手。
他悚然不已,多方打听才使手段抓住了下令的头目,对方似乎也只是受利益驱使,没怎么吃苦头便吐露了实情——竟是京城那头的贵人下的令。那人身上有一块金腰牌,是敕造之物,非宗室皇亲不可得。
晏樊哪里还能不明白呢:安宁不过是寄居阳安侯府的一位表姑娘,能开罪死的天潢贵胄,除了那位抢了她未婚夫婿的公主,又有谁呢?
他怒火中烧,却知以一介商贾之身难以抗衡,唯一可行之道,便是躲去死劫,再让安宁低调度日——他的女儿手段容貌都是上上之选,将来若是能嫁个手持兵权的武官,倒就不必再畏惧一位出嫁的公主。
如此一来,先前那番打算便只能全作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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