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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亲江氏夫人,是在晏家当家作主了近十年的正室夫人,留下的旧人,自然不止郑妈妈一位。这位于妈妈在出嫁之前,也是在她母亲房里贴身伺候的。
可这于妈妈在她刚回府时对她不闻不问,等成氏被赶去了庄子上,却开始频频在她面前献殷勤:口口声声劝着她同晏樊低个头,做些点心汤药亲送过去,说些软和话,父女俩哪里会有隔夜的仇云云……
倒像是一片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似的。
但晏安宁不信任她。
成氏的根系,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拔除干净的,且如今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个没有婚事傍身,也没有父亲宠爱的丧妇长女,忽然来投诚的人,哪怕是所谓的她母亲的故人,也实难信任。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晏安宁放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给于妈妈装些糕点回去……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父亲有命令我禁足,我不敢违抗。倒是后日任家姑娘办宴席,父亲已允准了我出府,届时回府若能碰见父亲,再向他请安不迟。”
婢女领命而去,不多时,廊下那揣手静立的身影便动了,挪着步子缓缓走远了。
“姑娘,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后日到了,不就知晓了吗?”晏安宁笑了笑。
这可是她亲自送给成氏的机会,端看她是如何做打算的罢了。
在现在的江陵,已经没有了她的软肋,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任佥事的高升宴,自是有不少江州府的名门贵胄前来捧场。在江陵城,亦是热闹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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