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茯苓在一旁心惊肉跳地看着,有时见她快要超出纸外还要继续落笔沾到桌布的时候,下意识出声要提醒她,还没等她说,缪星楚就顿笔摸索到下一行去了,于是她暗中吁了口气。
就这样在气氛的冷凝下,缪星楚完成了一张药方的写作,她坐着额头上冒出了些汗,刚刚太过专注,又细心着要注意用量和搭配,着实是件废脑子的事。
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自己看不见后的日常书写,从前觉得习以为常的事情,等到失去之后才觉得想要重新得到是十分困难的。
她的心油然而生的恐惧,侵蚀着患病之后全部的冷静镇定,一个颗心酸涩着,又焦躁着不安,眼前空无一物的荒芜让她无所适从。
将笔递给了一旁站着的茯苓,扯出些笑来,“怎么样,还可以看吧。”
整张纸摊开来,横竖上看去字体落得规整,只是有些字和字的间距控制的不好,行与行之间的空隙也时大时小,不过都还在一条线上,总的看来还是可以的。
茯苓见她表情不太好,看了眼还算整齐的纸面,轻快地说,“夫人虽是失明,可这笔墨功夫比我这个狗爬字好多了。”
“你呀!可别关顾着认字,这写字的功夫也要狠下心来写,到时候给人写病方,抓药的伙计都看不懂你在写什么。”
缪星楚叹了口气。
茯苓满不在意,“等我开病方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还是先紧着夫人吧。”
“说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
茯苓吐了吐舌头,一边笑着一边握住缪星楚冰凉细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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