庡?,她皙白的脸划过泪痕,“可你父皇背地里安排了多少人杀我?他根本信不过我。”
她被甩开,狼狈地跪坐在地上。
“信不过你是对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半点恩情都不念。”
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了珠子一样滚落,滚烫的泪如火一般烧着他。
恩情?他与西夏七年为质,曾与野狗争食,在寒冬腊月里衣衫单薄被一众纨绔子弟鞭打戏弄,还要防御不知道何方的下毒和暗杀。
西夏君主表面温和,背地里却玩弄他于股掌之中,还假意将女儿许给他。
裴怀度看着面前的她如往常般哭喊和诘问,蒙上出一种荒谬感,烦躁在心头郁结,陈年旧事被一次次提起,让他不断陷入往事的漩涡里。
想起那个上一秒还是锦衣玉食的皇子,下一秒却在他乡边土沦为阶下囚的七岁孩童。
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眉宇间凝结着戾气和冰霜,毫无温度的眼神看向了地上狼狈的女人。
“随你怎么想吧,这普宁观你爱呆不呆,若想入宫或找个好去处,差人来告知。”
这个角度白梓冉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清俊的侧脸写满的冷漠,她的心中升起几分慌张,好像有什么脱离她的想法。
她哪里不知道现在呆在普宁观是最好的,太后看她不顺眼,一旦入了后宫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磋磨和挤兑。
可偏偏每次她都控制不住自己,见到他让她想起她被灭的故国,死去的丈夫和孩子。还有那些年少时同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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