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刚才隔着白雾已看见女人的脸,和陆平很像,不过是留了长发的版本,但多少有着一些熟妇的气质,相同的一双眼,生在女人脸上,有些讨好的媚态,沉望青自觉再过十年她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神态,不由看一眼陆平,也想象不出她变成这副模样。陆平面对亲妈,更加局促,双手不知该怎样摆放,嘴巴也被强力胶粘住,求援似的回头看沉望青,向赵环介绍跟进来的陌生女人:“我——”
“她是我——”她说不出后妈两个字,眼看即将穿帮,沉望青怒目而视,揽住陆平的肩膀,微笑:“你好。”
赵环从座位上起身,向她伸出手,动作温柔:“你好。”
两人默契地互不自报家门,沉望青意欲让她猜测,赵环也没有再问,只是看着陆平,一双眼不敢片刻离开,半晌才说话:“长高了。”
沉望青倒水的手微微一顿,想起自己面对女儿也只会这一句,难道这是所有女人的共性,虚情假意寒暄的台词都一样,但赵环说这样的话似无不妥,据陆平说她们多年不见面,上次又只匆匆一瞥,今日仔细看过,再说一句“长高了”,听起来比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