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
他叼着牙刷,抬手轻蔑地拍拍镜子,按压胸膛上的某处红斑,这下可不得了了,蚂蚁嚙咬似的麻痒大举甦醒,他忍不住以指尖搔了搔,这些红斑大概是他在睡梦中无意间抓出的痕跡。
可能是某种过敏吧?写作诚乃百病之源。
他快速清洗一阵,刻意将沐浴乳抹在红斑上再冲乾净,感觉痒意稍微退去,然后披上浴袍走回客厅,随手按下答录机听取留言。
嗶──
『阿海,这个月答应给我的稿呢?别忘了上个马子还是我介绍给你,少说时间不够啊,我可是从半年前就预约排队了!快点回我电话,掰掰!』
大学同社团的学长,和编辑有这些在校关係是幸也是不幸,这人总是靠聊私生活证明和红牌作家很有交情。
嗶──
『喂?是海德老师吗?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是文化,上次在ail中冒昧向老师邀稿,我们希望能帮老师出版诗集,您的杰作应该要让大眾拜读,请务必和我们联络……』
文化?关于业界的常识,海德还是有那么一点,但他以为这家公司是专门出食谱和命理占卜的书,没听过有和文学沾上边的书系,还看中他年少时期无病呻吟的涂鸦,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嗶──
『老师,我好寂寞……』
靠,哪个笨蛋编辑将他家里的电话出卖了?让他发现的话,绝对和这个白目的东家断绝往来。
嗶──
『海德,老闆希望你试看看言情风格,他很看好改编戏剧这块市场,如果不喜欢写剧本,那就交给编剧来做,总之下次再约时间聊,保重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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