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的热血已挥霍殆尽,当那个外国人风尘僕僕走向正要歇业的咖啡馆时,我有预感他会是我需要的故事材料。
灰发外国人和老闆点了饮料,我也低头考虑是否要续杯,再回神时他竟在我前面坐下,看看满地空桌的咖啡馆,我想他应该是个寂寞的旅人,再不走运点就是个寂寞的a。
好吧!交换旅人故事这种念头太矫情,我可不想被男人约砲,暗暗想着该如何脱身时,他却开口了。
低沉清楚的中文问候令人惊讶,语尾带着点模糊的腔调,不是和语言学校学来的京片子,非常道地的台湾口音,让我这英文菜鸟稍微安了心。
他说──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如果我是个美女,我会当他正在把妹;如果我是个正常男人,我会认为他是神经病。
不过,因为好奇是我的罩门,我理所当然选择了倾听。
「好啊!反正我有时间。」
比起咖啡,我寧愿续了根菸,不用在抽菸区吞云吐雾的感觉真好。
然后,我后悔了,那个故事比我预期得要长,该死的营业时间将要结束,外国人是否刻意挑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来?我自是不可能邀他回家,于是我们继续在咖啡馆中独处,听他说故事。
人在一生中能听见几个精彩的故事?请注意,是「听」,不是「读」,我脑海里满满想的都是挖出他的下文。
外国人首先自我介绍,他的名字是肯德勒,出生于纽约市,外表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六岁,因为灰发的对比效果,五官看上去较年轻。我免不了秀出自己的英文名字──海德,就像《变身怪医》里的海德,是个挺邪恶又有趣的人物。
接着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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