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之色未散,此时更添了几分笃定与畅快,他眼底闪过嗜杀之后的得意,沉声道,“不错!我可是亲手将手中的剑刺进了李缜的心口,亲眼看着他断气,如何有假?殿下但请宽心。”
见段崇南如此笃定的语气,明岑紧蹙的眉头稍缓,随即轻瞥了段崇南一眼,“真正宽心的人是你罢,心头的那根刺被彻底根除,有关李安的最后一点证据因为他儿子的死而彻底烟消云散,你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听着明岑揶揄的语气,段崇南心底越发畅快,面上却不敢肆意,便道,“是臣心头的刺,也是殿下的心腹大患,如今他既已死,太子便没有了可以掣肘咱们的证据,即便太子仍想对付咱们,没有证据便有心无力,潼关仍在殿下手中,殿下也可安心了。”
说罢,段崇南一顿,看了一眼明岑的面色,又道,“殿下,此次东宫那边却吃了一个暗亏,太子极其看中李缜,一旦李缜之死传回京,太子必然惊动,也必然能察觉是我们动的手,殿下可有后手?”
明岑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瞥了段崇南一眼,忽道,“你离京的这段时日,可知京城发生了什么?”
段崇南一怔,正欲回答时,就听明岑又道,“父皇突然发病,至今已七日还未醒来,母妃把持着人亲自照料,不过从太医口中得知,父皇的龙体,撑不了多长时日了。”
段崇南面色微变,“这——殿下!皇上可曾立下遗诏?若是皇上未曾立下遗诏,一旦皇上驾崩,东宫身为储君,便可顺理成章登上帝位,到时,殿下这数年辛苦的筹谋可算是白费心思了。”
中堂一角,金玉樽上的烛火幽幽一闪,一瞬间的沉寂叫人心悸。
就在这叫人心悸的沉默悄然蔓延时,明岑面无表情的抬眼望向段崇南,在段崇南期待而惶惑的目光中微微摇了摇头,“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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