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复旧情复燃,才有了苏泽兰。
虽然同一个母亲,自小的生长环境却截然不同,段殊竹属于富贵里养大,苏泽兰则漂泊天涯。
这才生出了泽兰心里的恨,哪怕最后段家被抄,段殊竹没入掖庭,他亦不能解恨。
中间种种,又都属于上一代云烟了1。
其实段殊竹并不恨对方,时间过去太久,妻子冷瑶也为苏泽兰求情,他留他一条命,同时慰藉母亲的在天之灵。
但若论起兄弟之情,实在剩不了多少,小时不长在一处,见面又好似仇人,哪里来的骨肉亲情。
他今日能来,有自己的心思。
段殊竹这个人,素来从不多说一句话,做一件多余之事。
“好弟弟,在兴庆殿住的如何?”踱步绕着那张小案几绕了几圈,抬眼打量四周,淡淡地:“你在这里住的也太久,不如换个好地方。”
枢密院主使的心思难猜,苏泽兰也没这份心情,被关在兴庆殿十几年,早就将一切置之度外。
“任凭主使定夺,罪臣去哪里都一样。”
“弟弟如今气息沉静,确实不一样,那就转去大理寺的死牢吧,反正你也不是没去过。”
轻描淡写,杀死一个人如碾死一只蚂蚁。
苏泽兰冷笑,不予回答。
若真有心要自己的命,何必等到今日,这不过是个警告,为即将到来的风雨买个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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