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薄荷正好。」
柳桐倚再神情复杂地看看我,没说什么。僕役便把药瓶递给我。
上午炎热,我回舱房中取扇子,一眼看到一盒药膏放在桌上,盒盖上赫然刻着济世堂三个大字。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抓起那盒药膏塞进怀中,去找柳桐倚。
柳桐倚正在他房中看书,眉头紧皱,满脸凝重。我合上房门,郑重道:「梅老闆,我与云大人昨夜只是喝茶间聊而已。再说……」
底下的话,我虽不大好意思出口,也只得昂然道:「我景卫邑自开荤以来,从未居于人下。」
柳桐倚搁下手中的书,好似有些无措,脸与颈处泛了些红。我头一回看见他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模样,颇觉有趣。
我走到他桌旁坐下,取茶壶自斟了一杯茶,「云毓与我也从未有情字,其后大约有些愧疚。过几天我就要去爪哇了,一些牵扯,或从未有过,或已断了,不会再旁生。」
将这些话说出来,我心中依然微有些酸和痛,其实直到昨夜,我才彻底断了某些杂念。
我曾一厢情愿想过,云毓他或许对我还是有些别的情绪。
我与他昔日共饮同游,或多或少,总该有些感情。
承州城那夜,曾让我有些死了心又活回一些。直到昨天晚上才彻底明白。
其实云毓对我从未有情,那日在月华阁中时,我就应该明白。
那日云毓借酒浇愁,可当我抱着他的时候,他浑身僵硬,我能感到他的寒毛在我掌下竖起,还有那压抑不住冒出的冷战和鸡皮疙瘩。
人总是会自欺欺人,但再自欺,也始终有道自己都过不了的坎。因此就算自欺到自己都信了,还是变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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