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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新近,我的确和然思说过。这句话,我统共和两个人说了,一个是然思,一个是云毓。
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然思,可被我惦记的然思,并非真正的柳桐倚。那是在半天云中飘着的一个幻影,我在心里画的。
从梦里醒了,才知道确确实实的好处。
转头回顾,这几年来,陪我喝酒消遣的,和我聊天打趣的,都是云毓。之前没人与本王这样亲近过,而今唯有云毓,以后可能也没有旁人。
可惜,连这份实在,都是虚的,若非本王假意造反,云毓也不会亲近我,也可以说,与云毓的一场相交,还是我骗来的。
五月十五之后,註定什么都会没了。
之后的事情,本王暂不去想,但云毓被杀,还不如先要了我的命。
云毓笑意未褪,口气轻描淡写道:「王爷,大事当前,其他的事情,还是暂时容后再说。臣一直说,这条道,既是天让我选,更是我自己情愿选。走了就要走到底。与旁人并无关係。臣会永远追随王爷。望王爷能早日登大宝,掌天下。也望到时,皇上不会忘记臣与家父今日的忠诚。」
「皇上」两个字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云毓再笑了笑:「那时,后宫之中,自然各色人物济济,臣就不再凑趣添上一笔了。」
这话更扎耳朵了,想来我和云毓说,除了你,不可能再有旁人了,他也不信。
本来,若有他,又怎会有旁人。
我现在如同浸在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里,可惜没人明白。
我抓住云毓的衣袖,「随雅,我今天说的话,固然荒唐,但都是心里的话。我景卫邑可能不是个什么好人,但随雅于我,再没什么及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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