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醒。
待这次哥哥醒来,她定然什么都听他的,再也不胡闹了。
纷飞的大雪突然停了。
泪眼模糊的谢柔嘉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手持油纸伞,眉眼愈发清冷的郎君替她揩去粉腮的泪,“别哭了,这里不比长安,脸皴了会疼。”
谢柔嘉一时忘记自己被他拒婚的事情,瘪瘪嘴,扑到他怀里,哭道:“小泽,我哥哥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
“绝不会的!”
裴季泽轻拍着她的背,如同从前一样哄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柔柔别担心。”
桃夭来凉州的第七日,迎来了与突厥谈判的日子。
这日桃夭天不亮就起床。
她一边拿帕子替谢珩擦着脸,一边替轻声唠叨着待会儿要去军营里同突厥使臣谈判之事。
絮絮叨叨说了半个两刻钟,末了,把他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脸颊上,低声道:“今日去同那些蛮人谈判,我很害怕,三郎快些醒来好不好?”
床上的男人仍是回答不了她。
外头的采薇已经开始催促,她亲亲他好似红润些的脸颊,又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离开屋子。她走后不久,床上躺了半月有余的男人手指动了动,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