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的话,其实也不难伪装。
“自然不是。”
她眼瞧着裴时行目色黯下去。
这才悠悠道:“本宫喜欢的男子叫裴时行,天底下只这么一个。”
“呵,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裴时行仍是撑身在她上方,却丝毫不见软化之态。
“真的,裴时行。”
“我真不知你的头脑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本宫赏识器重李释之,是因他身怀才学,乃是致世良臣。可这并不意味着本宫喜欢他。”
长公主也觉他实在太过自疑自怯:
“本宫这些年在玉京楼看遍青鲜貌美的学子,其中亦不乏耿介君子,赏出的银两不知凡几,但不过出于赏识之意。”
她终于点破一切:“说到底,你其实还是不信我,不信我同旁的男子相处,乃是因公。
“可若不是我,是皇兄呢?你会否因为殿试时皇兄多点了几名女子为官,便在心头揣测皇兄是出于色心?”
“对不起。”裴时行终于知晓了她的怒意何来,也将长公主这番话听入了心底。
他意识到元承晚是对的。
却也在同一时刻意识到,自己的怒意和惶恐全然来源于自惭自怯。
原来情之一字当真摧人,裴时行素来骄傲,竟也有一日会犹疑、会担心自己不够好,觉得自己留不住小公主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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