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若无其事地继续抱着她前行。
丝毫不顾廊下瞠目结舌, 而后低头快步离去的侍人面色。
“你再打呀, 有本事就将我们爷俩都打死。或者你去告诉阿隐, 她阿娘杀了她阿爹。”
他行过廊檐, 来到院中,忽而说出这般无稽之言。
元承晚气得牙关都在颤,却果真不再动手,只恨恨将一双柔荑扼在他颈间。
裴时行冷笑一声,也失却风度,抬脚便踹开偏殿雕刻花鸟瑞兽的楠木隔扇门,撞闯过水精珠帘,径自将元承晚放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中。
而后撑臂在两侧把手之上,沉沉俯视她。
元承晚最恨他的强迫,也恨极他此刻自上而下将她全然笼罩在身下的俯瞰眼光。
“裴时行,你凭什么这般俯视本宫?”
她艳若花瓣的唇内一字字吐出诛心话语,轻挑的眼尾中皆是骄傲气度:
“你此刻跪在本宫面前,我们才有的谈。”
长公主仿佛笃定裴时行不会跪;又仿佛坚信他一定会顺从地听她的话,对着自己俯首称臣。
裴时行也望着她笑:“跪你?好啊。”
他果真掀开袍裾单膝跪了下去。
时人朝见君王尊者皆双膝叩地,而后俯首叠手而拜,单膝的跪法只在军中,为的是身着繁重甲胄的兵士可以迅速起身,不必贻误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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