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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有时候亦难辨,他和李释之在元承晚心底究竟有何差异?
她惯来欣赏文质端方的君子风范,也极为礼重这些人。
可他却已然在她眼前暴露了自己的贪婪痴妄,叫她知晓了裴时行披着的君子皮下是怎样的一副丑陋面孔。
那李释之呢,他在元承晚眼中会不会是一个彰裴时行优点,却无裴时行缺陷的男子。
“你道我为何会在下值前归家,因我提前便告知过侍从,阿隐若有事,必先通禀于我,一切皆由我来处理,不必惊扰你。”
他素来是台中宵衣旰食的勤勉之辈,今日却难得告了假。
其实也不算告假,裴时行随身带了大摞公文,此刻俱都放在书房,却因了阿隐一整日都在哭闹,到现在都来不及批阅。
“我知你在玉京楼,”
他忽又出声,话音里多了一丝讽笑:“只因我匆忙赶回府时,恰好与那赶车的仆从碰上。”
“你心有丘壑。殿下,我从未想过要阻拦你,阿隐病了,我可以照料她,放你去展你心中才思。
“可是我以为你不会花去一整个白日同一个男子独处一室,甚至天色将晚才独自回府。”
他第一次对着她背回身去,话音渐渐低落下来:
“我从你见李释之的那一刻就一直等,抱着我们的女儿一起等。
“可你到了天晚都没有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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