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幼童启蒙之物,何曾须得劳动状元郎的笔墨。
长公主觉这男人约莫是做夫子上了瘾。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比周颐更适合教书。
裴时行自是从方才便看出长公主的神思不属。
他合了手中卷,温声询道:“殿下今日有心事?”
元承晚转眸,神色有些彷徨。
她似乎还在纠结要不要道与裴时行。
可沉默几息后,终究在男人温和又干净的目光里感到安定。
长公主允许自己此刻生出的依赖感。
她想对着他倾诉。
“我今日见到了周大人,就是周旭的父亲。”
“嗯。”
他并不急躁,也不逼问。
只坐在她身旁,安静又可靠,挺拔似一仞沉毅寡言的青山。
长公主的满腹心事、那些缠不出绕不开的疑惑,一切都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开口。
此刻俱都化作溪泉,潺潺流向他包容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