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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这段时日涎皮赖脸对着她百般纠缠,裴时行也还是向前那个裴时行。
那个对她看不上眼,素来嫌她行事轻浮的上京谪仙郎君。
或许他难忘与她春宵一度的滋味是真,可难容她的做派却是更真。
如今更是妄图训诫她、改变她。
元承晚知他素来美名颇多,传的最盛的便是谪仙之称。
只是太上忘情,身在九霄清寒之处,当是早已对世人寂然不动念。
若裴时行当真是谪仙人,两眼空空,又怎会望见她,又何必牵情于她一介俗人身上?
可见这人恁是虚伪。
长公主心念千转,语调讽刺:“裴大人少年登第,自然不知如本宫这等顽劣之材,腐朽粗钝,才俊丽嘉望上一眼都是要被灼了眼的。”
“本宫也一样,一望那满纸圣贤言,便觉头疼。”
她心头忽有无名火起,为这过往的种种。
遂遽然回身道:“尔等端坐祭台之上自己披红戴绿便是,又何必高高在上来俯视众生,何必驳斥在泥塘打滚儿曳尾的野牛?”
“卿何必多事?”
裴时行被那双妙目望住。
洞然明正,仿佛照见澄明秋水。
秋水若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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