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了摇头,见裴时行终于松了口气。
素日端方不近人情的御史难得有这般时刻,哪怕被人频频灌酒也只能来者不拒。
他提前找好同僚帮忙挡酒,但崔恪今夜不知哪根筋搭错,的确有在帮着挡酒,却又不是很尽心。
裴时行举樽时在袖服后示他以眼色,崔恪却好似目盲一般故作不见,连累他这个新郎官被人灌下不少酒,几乎可谓尝遍百酒滋味。
这笔账日后再算。
眼下终于收拾妥当,裴时行抛下道清,也无暇顾及一路上朝他行礼问安的侍人,径自大步朝青庐迈去。
而后在帐前倏然顿步。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头突突冒出的火气,以及身下某处虽有缁祂纁裳遮挡,却仍是显出过分的地方。
上京高门里头的一群纨绔子弟向来是红烛呼卢,黄金买笑,年未加冠便尝过朱唇玉臂,在脂粉堆里头打过滚儿,探遍红罗裙下芳幽处的。
众人亦不知长公主孕事,今夜轮转席间敬酒时恐怕是谁敬过来一杯鹿鞭酒。
这在大周如今的婚筵上也算常见,毕竟是年轻儿郎一生仅有这么一遭的喜事,只要闹得不过分便都算为新人添趣味。
他甚至不能斥对方一声过分。
裴时行心头浮现出几个挤眉弄眼的面孔,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人之一世,竟当真能在同一物事上栽倒两回么?
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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