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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他亦是气闷,却也只能镇日守在兴化坊。
无他,只不甘就此断了同她的联结。
然后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医官比往日多逗留了一盏茶时间。
他有些忧心元承晚的身子。
裴时行自知生于簪缨门第,幼时便因家世受到许多夸耀奉承,而后一路因身怀颖异之才,倜傥容貌,得河东众世家青眼。
可他向来洁身自好,不曾与女子有过往来。
少年的裴时行便知,容貌与家世可为他带来无数浮名、拥趸、追捧与爱慕。
梦幻泡影,带来虚幻的满足,令世人沉迷、疯狂。
可诸相非相,皆为虚妄。
他有自己的骄傲。
裴含光这个人修身明德、苦学自持十数载,自有致君尧舜之志,并不是为了讨一女子芳心。
照他少时狂妄心境来看,女子的恋慕如镜中花水中月,迷离惑人,却挥手即散。
她们或因他的外表而一时迷恋,或落眼于他背后的朱户高门。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不过彼此假作深情罢了。
换言之,她们凭什么能拥有他?
可真有一日被人沾了身,他不愿承认,自己满心竟是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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