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真正的高门定不会有那般没眼色的奴仆。
只是儿时印象太过深刻,致使她日后哪怕考入太医署,也时时出入宫廷高门,可一旦撞见主家禀事,还是会下意识显出些紧张。
元承晚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她这下倒真是觉得这小医正可爱得很。
上京城中人人心机圆滑,脸上的面具怕是早已融入血肉,偏偏这些人里混进来一个满脑奇思妙想,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医正。
长公主忽然起了好奇心:“袖袖,你当年为何愿意嫁给崔大人?”
辛盈袖的夫君正是与裴时行同年登科,又与之齐名的大理寺少卿崔恪。
若说裴时行如高岭之上难以攀折的花,那崔恪就完完全全是一块坚冰。
裴时行至少还像个人,可元承晚认识崔恪十几年,从未见他有过什么笑模样,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旁人不知内情,可她知晓,辛盈袖即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兰陵小小生。
正是那位将崔恪无情画死的兰陵小小生。
她忽然好奇这二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辛盈袖星眸柔软,回忆起当日,惯来神色冷淡的男子耳根发热,俊面亦染上薄红,只定定望住她,字字清晰地问她愿不愿与他成婚。
她默了片刻,红着脸道:“臣当时一想到嫁给崔大人这件事,便觉心中欢喜。”
“可是臣也有些犹疑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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