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国槐树,枝条婆娑影,灼似火烧身,摩擦膝盖的老式纯棉床单,不安分扭动的桃被轻扇。梦里的熟悉感过于强烈,林月盈终于记起这场景是哪里,梦中她仓皇回头,在春日光潮中看清房间主人的脸。
是秦既明。
林月盈惊醒了。
冷汗涔涔。
现在是凌晨三点,夜正沉,梦正浓,她被自己那可怕又违背伦理的梦吓到头脑清醒。口干舌燥,翻身起床,她大脑乱糟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秦既明,拖鞋也不穿,光脚去喝水。
玻璃水壶空了。
林月盈想起自己昨晚忘记倒水。
她赤着脚走到客厅,月色光凉若水,静静一汪。卫生间有明亮的光和哗哗啦啦的水声,林月盈没走过去,她一手按着桌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缓一缓,才不确定地问:“秦既明?”
卫生间传来他的声音:“嗯。”
林月盈端着杯子,慢慢靠近。
秦既明竟然在手洗床单。
只留给她一个侧面,不看她。
林月盈转身去看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时间,现在的的确确是凌晨三点十六分。
这么晚了。
她不理解,劝:“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啊,明天再洗吧。”
秦既明说好,也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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