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想推开他们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陷入在人海之中。他们每个头戴红色帽子,身披着旅行社派发的一致黄底红字团服。他们正站在我站的位置上,远眺不远处的那座正在拆卸的旧式唐楼。我没时间问他们是不是没看过拆楼,我只顾着自己快要失去感觉的双脚,在大约四十人的人群中无助地不断尝试推开那两名胖子。
我被挤得直叫辛苦,乳沟都快被挤了出来,眼泪也快被挤了出来。我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双浆被绑住停泊了在海中央,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就在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群畜牲堆中时,远方一声巨响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像鸭子一样成群走往那边,才让我得以保全。
直到傍晚看了新闻,才知道那声巨响是一宗少年跳楼自杀所发出的。这是我一天里的第二次领悟,而这次也刚好推翻了我的第一次领悟。
取决推与不推的,主因原来并不在自己身上,你的力量,往往并不足以推开一切不想要的。而当你想推开而推不开时,你也就只能活在里头。
不是你不想工作,就可以不工作;不是你不想一个人,就可以不想一个人;不是你不想长大,就可以不长大。原来人生一直都是这样运行着,就算你不想它这样运行,你也得活在这样的轨道上。
我在冷水澡里坐了两个小时,为自己的绝望作一个冷静仪式。从浴室出来后天色已经变黑了,我拿起电话致电文君彦,才想起自杀的那青年可能就是她和阿飞其中一人,没想到我突然重视他们了。
「阿华吗?」
「嗯,死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也不是飞。」
「那就好。」
「自杀会的成立,就是要我们完成目标后才能寻死,在此之前,谁都不能死。」她认真地说,心里的想法和我一样,想必她也很担心在寻死这条寂寞的路上,我们会彼此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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