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来都不能够了。
她去握他的手掌,却发现那一向温热的手心,也逐渐失却了温度。
她终于陷入绝境地嚎啕大哭起来。
微凉的指尖触上了她的面颊,她托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可他却只是艰难地将手指移到她的眼下,借着最后一点力气,给她拭去了眼泪。
不要哭,不要哭啊,阿凌。
卿恽自幼所受教育,教人要忠诚于唯一的妻。我已有妻子,我不能负她。
可是,对不起呐。
为你而死,卿恽
死得其所。
师殷在帐中再次见到凰凌世时,她仍将融卿恽抱在怀中。
卿恽沉静的碧色眼珠上,已蒙了一层灰白的翳。
师殷站在帐口,说不出话来。
她看起来很平稳地坐在榻上,他却感觉像亲眼见着她立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着。
“陛下……”
听到人声,她先像警醒的动物一般,将融卿恽更深地嵌进了怀里,看清是师殷,她才放松了几分。
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可对方是师殷啊,她心底好像总觉着对他有某种义务般,仍需对他有所解释。
“师殷,我不要这一切了,我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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