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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凰凌世酒碗空了一半,他体贴地探手过来测了测:“碗凉了,冷酒喝了伤身,先喝我这碗吧,我再拿一坛去烫烫。”说着,他将自己的碗推至凰凌世面前,然后抱着酒坛直起身来,正要往外走,衣摆被轻轻牵住,回过头来,凰凌世脸上的红云蒸腾到了眼尾,湛蓝的眸子透着清亮水光。
“我……我同你一道去烫酒吧。”
子时刚到,天空中高高冲起一个炮仗,“咻——啪”,万紫千红绽放在天际,远处毕毕剥剥的鞭炮声响起,像灶膛里爆了壳的火栗。
一桌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师殷和宁光逢闹累了,伏在桌上小憩片刻,此时在炮仗声里迷迷糊糊醒转过来。
不甚清晰的视野里,一个紫衣人和一个红衣人,一道从院门口出去了。
他单手支在桌上,撑起昏沉沉的头颅,惺忪双眸迟滞地眨着,混沌脑海里的念头难以连词成句。
“不行呐,”额角顺着手臂内侧缓慢下移,“是鸟呢,阿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