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站在镜子前面,“叶朵朵”跟顾洗砚结婚后,除了吃饭睡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练功房度过,边享受顾洗砚对她的好边埋怨顾洗砚不解风情,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
练舞镜前面排放了三双芭蕾舞鞋,叶朵朵席地而坐,随手拿起一双打量,这个时候的舞鞋比较简陋,鞋尖处装有木头制作的硬套,用来套住脚趾和一部分脚面,因为太硬,叶朵朵每次训练前,都要往硬套里塞棉花,脚尖也裹上几层纱布,即便如此,脚尖也会磨出血泡。
三双舞鞋里面全是血。
“叶朵朵”在别的事情上,矫情,受不了半点苦,唯独跳舞,她比任何人都坚持。
因为,只有跳舞的时候,她才是最自信的,仿佛站在世界中央,所有人都在看她,再也不会被人抛弃。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叶朵朵”三岁那年,她妈旧病缠身,熬了两年终究还是走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挨着她妈睡了一宿,夜里摸到她妈身上冷,她找出棉被给她妈裹上,三伏天,她捂出一身汗,她妈还是冰凉凉的,她就整个人趴她妈身上。
她抓住她妈的手,放到嘴边哈气,“朵朵呼呼,妈妈不冷。”
直到第三天,隔壁婶子来敲门,门一开,恶臭扑鼻,才赶紧发电报通知前线的叶国伟,而她爸到家已经是一个月后。
从那以后,“叶朵朵”再没喊过她爸,过了两天,她爸把她送去了乡下外婆家,她在那一住就是十年,如果不是她外婆过世,她爸也不会接她回城。
亲近之人相继离开,导致“叶朵朵”极其缺乏安全感,才会不断地问顾洗砚索取,而顾洗砚这个人性子使然,只是默默付出,以致两人误会越来越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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