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可只看他身上这密密麻麻的伤口,解萦可以想象这段时日他遭逢了怎样的惊心动魄。明明自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还在见缝插针地给她寄信,这次受了这样重的伤,他也依然坚持来留芳谷赴她的约。
而她在干什么?
她在生他的气,骂他不守信用,还气得剪烂了他做的灯笼和她最喜欢的衣服。
她做的这档子事,实在没什么脸面和大哥讲。
解萦声嘶力竭地哭嚎,直到一口气提不上来,昏倒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解萦突兀地睁开眼睛,发现君不封敞着衣袍守在自己床边。他倚着栏杆,侧了大半个身子歪在床上,正在打瞌睡。之前在门口,天黑,她又头晕,没太看清他的脸,原来不只是她病了,大哥的脸色也同样苍白,他的下颌满是这几日长出的胡茬,便是在睡梦中,也看着憔悴不堪。他的上身依然精赤着的,左胸的伤口重新缠了纱布,胸膛正随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微微起伏。
解萦心疼他的伤,小手忍不住就要往他身上摸,左胸是不敢碰了,只能顺着右胸的伤疤一一抚过,最后轻轻戳了戳正中心的那个小红点。
大哥颤了一下,并没有醒。
解萦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的奶娘,她出生后身体虚弱,娘亲也弱不禁风,根本没有奶水可以喂她,解萦是喝着奶娘的奶水长大的,对那位奶娘很有感情。男人的身体到底与女人不同,这一点让解萦很是遗憾,要是大哥也能分泌奶水,在她看来,他简直是完美无缺,毫无缺憾了。
解萦鬼使神差地,在君不封的胸口咬了一口。男人吃痛,本能扣住她,睁眼一看,满面病容小姑娘钻到自己怀里,似乎要跃跃欲试地吸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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