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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怒并不是因为对方准备用这栋大厦砸他,而是当这栋大厦被丢下来后,这个区域内那些尚未撤离的普通人将会受到怎么样的波及?
刚才他们的互相争斗都将破坏的范围限制在了一条“爆街”的范畴内,之前近距离释放的阳雷,冲击波也不过是被约束为了横竖一条直线,最大的破坏不过是林年将林弦砸在了那栋早已经人走楼空的大厦上出现的凹洞。
可即使这里是深夜无人的金融商业区,但也必不可免会存留一些熬夜加班,或者像是不远处夜店中彻夜狂欢的市民,若是让这栋大厦砸下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才是让林年忽然暴怒的理由——他以为林弦再怎么样也是知道所谓的“分寸”的,可对方现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所谓的“分寸”不过是林年一直以来单方面报以的幻想。
当这份幻想击碎的时候,那种涌起的不可置信以及暴怒,简直就像是烈火一样在血管中熊熊燃烧起来,从而唤醒了之前战斗中一直所压抑的杀戮意志。
大楼还在上升,现在高度已经超过了十米了,林年不知道对方要把这数十万吨重的物质腾空到什么高度,以他对“河图”这个言灵的知晓程度来看,恐怕对方如果愿意,可以将这栋大楼上升到领域的极限,以刚才他被河图轰飞的距离来看,这个数字应该是100米到150米左右。
一栋大厦从150米的高度砸向六本木?那个画面将会有多么震撼,多么残酷?
这算是诀别吗?
又或者说,是真正撕开那层可笑的壁障的礼炮?
林年只觉得如果这是一个玩笑,那么这也太过残酷和恶劣了。
就像一盆冷水砸在头顶,让他想起了刚才林弦看他的目光。
那种冷淡和可惜。
那本来就是一种警告和提醒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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