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公办以后的现在,我只知道我还会读书。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有点像回到了国小那时的我,总是被同学说没存在感、被长辈称讚听话乖巧,纪录那些时光的沙漏里,无数粒子的流失都无声且寂寥。
其实不过是那个无意间伸手,撩拨浅浅水纹、导致水花溅起心动的人已经转身离开,一河波涛回归平静,如此而已。
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习惯了太好。
习惯仰望有人点缀星辰的夜空,习惯拥有触手可得的灿烂暖阳,却忘了它们的出现从不是应该。我忘了,我曾经拥有的天空多么平凡,白日里有几片白云飘然、阳光还能照亮我小小世界就已经很足够,要求再多都是逾矩。
不再想要逾矩,就不会再有锥心的惩罚了。
迎来会考的那个春末;迎来毕业的这个夏初。
它们递予一纸成绩、一方证书。
鸝歌骤响,典礼无数次彩排后首次、末次的正式演出,筹备再久,都让人想为它冠上一词突如其来。
以毕业生代表的身分信步走上舞台,浅浅的鞋跟与地板敲叩出的声音被眾人鼓掌掩过,那步伐中深藏的慌乱也能轻易忽略。
也许不仅仅因为要在千人的视线下演说,也是,真的要告别了。
韩昊书、陈玥恩。
我一向没有什么交心朋友,但这两个名字,会是毕业后最沉重的牵掛。
然而我从未后悔,没后悔曾经做出的所有决定、所有动作,和说过的所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