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小的蓝玉瓶。瓶颈上用一条红丝线绑着,丝线两头绕成一圈,系在娘娘细白的颈项上。
莲莲松开手指,玉瓶儿垂坠在她孱弱而棱线分明的锁骨间,闪亮着冷冽的蓝光。
手伸向妆台,拿起一封墨痕未干的信函。
〝心儿,将这信拿去给太子殿下,要殿下立即打开信函,亲自过目。〞
心儿缩着手不肯接,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哭丧着脸说,〝娘娘,您饶了心儿,心儿不敢去。〞
勾唇微晒,将信函送在心儿手中,〝让墨护卫陪你一起去,有墨云在你不会有事的,去吧。〞
心儿离开后,莲莲拾起梳篦一下一下地将青丝梳拢,一字一字地回忆着方才写下的白纸黑字。
很简单扼要的几句话。
挂在她脖子上的玉瓶里,放的是砒霜,不多,刚好够见血封喉。
她,韩莲莲,断腕休夫,从此与墨君阳,生为陌路,死亦不见。她不会再回皇城,此生要留在家乡为父母兄长颂经守灵。
正午时分,她要离开驿站返回家乡,谁敢挡她,就等着为她收尸。
安静地坐着,空洞地望着眼前铜镜里,一张清冷的脸,脸上的冰凉,如寒冬里的十里白雪。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看得凝成了一座石雕,石面上,汨汨的流水如轻瀑般无声地滑出一道水痕滴落在地上。
忽然听闻,屋外脚步声杂沓,有人向此快步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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