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山语重心长,“阿宣姑娘,侯爷如今是梁州县令,是有政事要办的,姑娘在侯府时再得脸,也不该在侯爷审案子时,并排坐在身侧。”
朱暄倒是愣了一下,转而点头,“先生说的是,是我莽撞了。”
没料到这位侍女如此好说话,她甚至歉意一笑,石大山有些欣慰,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我瞧阿宣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姑娘既然常伴侯爷身侧,也可以规劝侯爷一二,地方官性情暴虐弑杀,恐非百姓之福啊……”
石大山以为侍女会同方才一般,应下他的话,谁知她突然正色,目光如炬。
“先生以为,今日那三人,侯爷不该杀?”
朱暄点点头,“倒是我行事欠考量,忘了提前知会先生,先生同我来。”
石大山原本就要找定国侯谈此事,想着既找不到正主,同侍女说说也聊胜于无,于是边走边道:
“我也知道山匪必然有内应,可连夜抓人,杀人,说那十七人通匪,可有证据?无凭无据就杀人,焉知他们不是吓怕了胆子才认罪的。”
石大山跟着朱暄来到一间存放户籍档案的屋子,看到中央桌案上残烛点点,像是有人连夜点满了烛火。
“先生说我暴虐,我无可辩驳,乱世用重典,梁州如今可算得上乱世;可若说无凭无据,我便要为自己喊冤了。”
朱暄指着桌案中央的户籍册。
“梁州城府兵三百,死一百四,剩余一百六十。”
“这一百六十人的户籍册里,父母子女兄弟姊妹都仍在梁州城的,有一百一十八,剩余四十二人有亲友或娶或嫁或出门做生意,离开了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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