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兵士朝两侧缓缓分开,让开一条路。
几百个身着麻衣孝服的人走了出来,人人脸上都是相同的悲怆与怒容,眸中含恨,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那十几个大汉里有几个认出熟悉面孔,当即深深低下头去,几乎不敢同他们对视。
莫文鸢:“梁山寨的山匪进了梁州城,砸的是县衙,同你们不相干,可死的那些府兵也都上有老下有小,是他们的血脉亲人!”
“本官初来梁州,不欲用严苛律法,你们今日但凡肯认罪,或者能指认对方,有理有据的,只要能诚心对他们悔过,就都能活命。”
莫文鸢说完,场下登时一片寂静。
那些人来回交换视线。
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梁州,家家都有斩不断的亲缘,倘若认了罪,就是认了屠戮同族乡亲的罪名,以后走到哪里都要被戳脊梁骨。
他们不能认!
这么想着,就有人梗着脖子抬头:
“我没罪!我冤枉!”
马上有个满脸青紫的矮瘦子跟腔:
“对!他们是在县衙死的,就找县衙去!同我们不相干——”
矮瘦子话没说完,只觉脖颈一痛,眼前天旋地转。
脑袋咣地砸在地上。
他想摸摸自己的头,却只摸到了脖子,一截断开的,血肉淋漓的脖子。
与此同时,又是两人接连人头落地!
围观人群爆发出尖叫,惊恐地看向拿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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