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许么?”
江听白勉强稳住了十来秒剧烈的心跳,才缓缓睁开眼,但眼底晦暗一片。他说,“许。”
她轻抚上他被薄汗打湿的鬓角,黑得发亮,像他清亮的眼睛一样。她忽然叫了句他名字,“江听白。”
他哑声,“嗳,乖乖。”
于祗柔婉的,一点不设防的,全不给人准备,她说,“我好爱你呀。”
江听白的心脏蓦地收紧,上半身的肌线僵硬到动不了,他全凭本能地紧抱着她,在她身上淋下一场雨。
于祗死死地揪着他浴袍的领口,将本就容易皱杭绸面料,揉成乱糟糟、皱巴巴的一团。
过了好久,江听白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他凝视她片刻,眼中乌云倾盆,看着就要蔓延上湿气,“再说一遍你爱我。”
“我爱你。”
他迷迷蒙蒙地凑上来吻她,动作轻柔又缱绻,像对待一场正做着的美梦,“好织织,好织织。”
于祗的睫毛轻颤着闭上眼。
她想起在这栋楼过去的三个春节。那时候江听白在新加坡开拓业务,每逢除夕才回来一次,在寕江总部大楼发表新春讲话,慰问员工,忙到很晚才回江家。
于祗总是睡过去三四觉,才能等到他,又不得不等,一年总归要见这一次面的。江听白带着满身的风雪回来时,她已经很困了,两个人心思各异地躺在一张床上。江听白筹谋什么她不知道。于祗想的却是,这一夜怎么才能快点过去?他能不能明早就回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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