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桃还要涩。
父母那一辈的人好像从离开他们自己的家之后,便开始一点一点地规划自己和伴侣的未来,连死亡都规划好了。不论生死,他们都会选择在一起,比起当代的快餐爱情,他们的才算得上真正的爱,而不只是情。
他想,他和季知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有他自己动了爱的念头,殊不知季知非只是动了情欲。
“好了,”殡仪馆的人安葬下苏风眠母亲的骨灰盒,转身对苏风眠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句,“日子会好起来的。”
苏风眠牵强地笑一笑,他们便走了,剩苏风眠一个人站在两个墓碑之间。
他给两个墓都献上白色的菊花,又给父亲的墓除草。
其实他很悲痛,可他哭不出来。
他跪坐在父亲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站起,直达天色已晚,守墓人来劝他回家,说墓地今日要闭门了。
“改日再来吧,”守墓人说,轻叹一声,“逝去的人永远逝去了,他们永远在这里,对活着的人而言,也是另一种来日方长啊。”
苏风眠本不愿意离开,听了这话,他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这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傍晚六点,季知非戴着耳机坐在出租车里,往机场方向去。
他的耳机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这句话,他又一遍又一遍地拨。
他打苏风眠的电话从上午打到晚上,都没有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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