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她即将失去管家权了。
那是她最后的体面,是她无光生活里的唯一慰藉,此后她将真正地被逼到了绝路。
一想到她失去了那些繁重的庶务,她没了别的地方去,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就要镇日在这院子里面对荀引雁和那帮侍妾,以及诸多荒/淫之事,她就觉得害怕,感觉自己会深陷泥沼,被封住口鼻,再不能呼吸。
因此,她才想要孤注一掷。
郗氏再一次重复道:“让三爷休了我吧。”
荀老太太道:“可是郗家从没有被休弃的女儿。”
这句话是猝然一击,让郗氏本平静下去的情绪又如大海浪潮般回拍波荡起来,她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荀老太太。
荀老太太道:“引鹤这辈,荀家只有引雁与郗家结亲,江寄月再好,也不能在姻亲上给引鹤助力,因此,你与引雁的姻亲不能断,我觉得你还是留在荀家好。此事我会去信详尽告诉你父母,郗家愧对荀家在先,他们也会同意让你接着留在荀府,而且我想,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年节走动时,他们也不敢不对江寄月多加关照。”
郗氏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行,你不能告诉爹爹和娘,老太太,你看在我任劳任怨为荀府管家九年的份上,给我份体面,你不要告诉我爹爹和娘。”
没有什么比破罐子破摔后,还和摔罐子的人说,这罐子还要重新黏起来后接着用更窘迫和困顿了。她与荀引雁早就过不下去了,如今裂隙更深,她还被如此拘着连个下堂都求不到,她不敢想往后荀引雁会如何对待她。
何况,还要告诉郗府。
被休弃的理由千千万万,她可以依托身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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