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迟了大半个时辰,沈知涯不敢走开,便一直在树下等着,终于看到她出现。
沈知涯道:“路上遇见什么事了,怎么来迟了?”
他那时,都不舍得埋怨她让自己苦苦久等。
江寄月道:“我今日是早早下了山,预备先在溪里捕两条鱼给你带回去,谁想到荀引鹤上山迷了路,刚巧遇上了我,我便把他带了上去,这一来一回,别说鱼了,连见你都迟了。”
沈知涯觉得有些梦幻:“你说……谁?”
“荀引鹤啊。”江寄月似乎很奇怪,“怎么了?”
沈知涯倒吸一口气:“你说的可是清河荀家,那个名满天下的少年状元郎?他可是……名儒啊!”
沈知涯那瞬间其实想说的是,那可是权倾朝野的清河荀家,荀引鹤是真正的世家公子,他们这等平民今生能见一眼都是三生有幸,这样的他,又怎会来偏僻的香积山?
可是等短暂的激动过去,沈知涯才意识到,江寄月太平静了,他疑惑了一下:“你没有听说过清河荀家吗?”
他才刚想介绍一下清河荀家是如何赫赫有名到连他一个乡野村夫都知道,却听江寄月道:“我知道啊,但又如何?”
简简单单四个字,如盆冷水浇下,他瞬间意识到了他与江寄月的差距。
江寄月道:“他是来找爹爹辩学的,既是如此,就是学者,是客人,香积山尽心招待就是,其他那些什么荀家的,和我们有关系吗?”
那瞬间,江寄月的坦荡脱俗,像是天边劈下的一道蛇形闪电,撕裂了沈知涯的内心,让他看清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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